费尔顿将这位大臣照然若揭的罪行,明火执杖的罪行,全欧洲令人皆知的罪行——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同米拉迪加之于他私犯的无人知晓的罪行进行一番比较之后,他觉得白金汉包庇了两个人中最有罪的人,正是公众对其生活不了解的那个人。这就是费尔顿那如此奇特如此新萌的又如此火热的爱情,使他看出了对温特勋爵夫人的指控全是卑鄙的,凭空捏造的,正像人们透过放大镜将一个蚂蚁身旁实际上难以觉察的微粒,看作是极其可怕的怪物一样。
他匆匆赶路的脚步更燃起他沸腾的热血:他藏在脑后要冒死进行一次可怕的复仇念头,他爱着的或者说像崇拜一位圣女一样他所崇拜的女人,以往的,现时的疲惫,所有这一切都激发着他的灵魂超脱了人类的正常感情。
将近早上八点钟,他走进朴茨茅斯港。全城市民都已前来助威,大街小巷,码头港埠,鼓声震天,上船的部队正整装待发。
费尔顿风尘仆仆,大汗淋漓,赶到了海军司令部的大厦;他的通常一向苍白的面颊因热气和恼怒而变得绯红。值班岗哨本想将他拒之门外,但费尔顿叫来了值班队长,他从口袋掏出他带来的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