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葛朗台老头上哪儿去呀,一清早就像救火似的这么奔?”
街上做买卖的一边开铺门一边想。后来,他们看见他从码头上回来,后面跟着驿站上的一个脚夫,独轮车上的袋都是满满的。有的人便说:“水总是往河里流的,老头儿去拿钱哪。”
“巴黎,法劳丰,荷兰,流到他家里来的水可多哩。”另外一个说。
“临了,索漠城都要给他买下来喽。”第三个又道。
“他不怕冷,”一个女人对她的丈夫说,“老忙着他的事。”
“嗨!嗨!葛朗台先生,”跟他最近的邻居,一个布商招呼他,“你觉得累赘的话,我来给你扔了罢。”
“哦!不过是些大钱罢了。”葡萄园主回答。
“是银子呢。”脚夫低声补上一句。
“哼,要我照应吗,闭上你的嘴。”老头儿一边开门一边对脚夫咕噜。
“啊!老狐狸,我拿他当作聋子,”脚夫心里想,“谁知冷天他倒听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