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震垂下头,噤声不答。琚相看了笑道:“神毅将军的女儿,比你心里的人强了何止百倍!我能够断言,娶她的人要是有你这样的资质,日后封侯拜相轻而易举。”
“相爷厚爱,实在令下官不知所措,”谢震依旧推辞道,“下官何德何能?”
琚相拍了拍谢震的肩,说:“唯有孤儿能够随心所欲、勇往直前,因此能够成就自己的心愿。这一点,你像我。”
“相爷智勇,天下罕见,下官怎敢妄求相爷之能?”
“托词就算了。”琚相看着谢震的眼睛说,“没有家人,不用对他们负责,也不需受他们束缚。只有一个喜欢的人,所以可为她做任何自己能够做到的事——世上唯有孤儿能够如此。但是,真想要向前走,就必须忘记那些可能让你陷入危险的人。如果那人是你的母亲,就忘掉母亲。如果那是你用情至深的女人,就忘掉那女人。”
他说到这里,沉默片刻。
谢震不敢吱声,瞥见琚相笑得讳莫如深。琚含玄笑了一瞬继续说:“你是小姓,一定要去争取他们没想给你、不肯给你,甚至他们自己也很难得到的东西。这样,他们在提起你姓氏的时候,就不是轻蔑,而是敬畏。人生很长,年轻时的眷恋有时不过是一种不谙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