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都长大了,而且也已经跟阮姑娘成了婚,我现在就算再问他,他也不可能告诉我了不是?老爷,您给我出出主意啊,我该怎么办才好……”
雪姨娘自己跪在外面柔柔软软唉声叹气了半晌。
“我倒不是怕别的,我就是担心这孩子终究还是委屈了自己——他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都怪我是这身份……才叫这孩子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虽说难得在这个年纪还憨态可掬,可是雪姨娘终究也还是说到了伤心处。春芽听着也忍不住跟着心酸。
为人奴婢的,就是这样的命运吧。她自己也是,若她来日生了孩子,怕也会重蹈云晏的轨迹不是?
雪姨娘不再说话了,只坐在外面静静捻着佛珠,仿佛是在为老侯爷祝祷。
春芽不敢出声,便缓缓伏身。
——这桌幔下,因为封闭的缘故吧,竟然还残留着她与云晏上次留下的气息。
云晏的味道,隐隐约约、丝丝袅袅地飘进她鼻息。让她想逃避,却又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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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出了侯府,直奔觅云寺。
他将春芽的画拿给玄素看,玄素看了也是皱眉,“难道这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