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季芳先到,便提起竹节钢鞭,照准这光头上面,用尽平生之力,一鞭打去。只打得和尚头上火星乱爆,那鞭直掼转来,几乎脱手。看这和尚,只做不知。季芳骂道:“好个顽皮的贼秃,这头竟是石头做的,这等结实耐打!”鸣皋、小舫一齐二口单刀齐下,斫在非非僧肩膊上面,只把衣服斩开,皮肉却伤他不得。二人大惊。鸣皋起三个指头,一把擒拿抓去,却在脉门上面,那知好像捏了个油浸的石蛋,又滑又硬,那里抓得住他?鸣皋知道不好,叫声:“二兄走罢!”正要回身,那非非僧怎肯放你?一手扯了一枝一百四十斤的禅杖,就在禅床上如飞的一般凭空起,把去路拦住,大喝一声。那禅床背后跳出四个头陀,正是象奔、狮吼、烈火、闪电这四人,各举家伙,上前动手。
鸣皋等三人就在方丈里杀将起来。瓦上徐庆、狄洪道看见势头不好,也下来相助。非非僧让过二人,便大叫:“徒弟何在?”只见禅床背后一连跳出十几个光头来。鸣皋想道:“这禅床背后能有多大地方,却存得许多和尚?”只见手中都是刀棍锤斧,十分骁勇。鸣皋敌住烈火僧的双刀、闪电僧的降魔杵,三人战在一处。罗季芳战住狮吼僧的二柄板斧,杨小舫战住象奔僧的双锤,徐庆、狄洪道被十来个和尚战住。幸得方丈里所在宽大,由他们捉对儿厮杀。只杀得烟尘丢乱,灯火无光。若论他们本事,徐庆一把单刀神山鬼没一般,洪道二根铁拐犹如风卷残云,他二人战这十几个和尚,那里放在心上,少不得渐渐消磨。徐鸣皋舞动这口刀,正如一团瑞雪,万道寒光,这烈火、闪电二个头陀要占便宜,万万不能。罗季芳敌住这狮吼僧,二柄板斧恰好半斤逢八两,还是季芳的上面。只有象奔增二柄锤头,怎抵得杨小舫的雌雄剑,战到二十个回合,被小舫一剑,去了一条膊臂,负痛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