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间的白发,显出无比凄凉。
“除了这些之外。”她双目无神,吞咽了一口,继续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所有的法子都没有效果,就在我们研究着要不要加大药量,却又害怕母子俱损之时,丞相来给夫人出了主意,说这一胎未必就非除不可,或许留下来,会有更大的用处。从这以后,那些药力迅猛的就一概不再用,换成了一些会使胎儿虚弱的药,乌嬷嬷纵使平安产子,可数月的药力,足以使他在胎里便先天不足,才有了哮症。”
“哮症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就当真没有法子吗,好歹你也看诊了这么些年,却怎么听说长生的病是一日差过一日。”
“娘娘说的不错,哮症有治愈之法,可若是主子下了命令不能让治得好,或者什么时候该好转什么时候该变坏,这便不是下官能够决定的了。”
说到这里,乌嬷嬷心中还有什么是明白的。将自己苍白的下唇硬是咬出血痕,心中又是大悲又是愤恨,闭上眼捶胸痛哭道:
“为什么啊,我把夫人和娘娘的命看的比自己的还重要,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连我再这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也不放过,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对我,是我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
哭声哽咽而凄惨,
白景音忍不住猜测,向乌嬷嬷这样要强的性子,或许在亡夫去世后,再没有向今天这般哭过。
“只可怜了长生,那样聪明的孩子,从一出世变成了别人手中用来要挟的工具。”垂下眼,又想到了那瘦弱的身影,让人不能不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