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接一杯,酒意上头,他想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回忆她的沉沦,用谎言麻痹自己。
直到被张阿牛搀扶上了马车,他也没发现,阿牛那张平凡老实的脸上显现出来的古怪。
徐清樵头靠上坚硬的窗格,蹙着眉,似乎不太舒服。
蒋淑宜将他的头拨起来,另一只手给他垫上,这样的姿势仿佛把他半抱在怀里,马车摇晃,他的头重重撞在她的手心,人还醉着。
这是喝了多少酒?即便高兴也不是这样喝的。
马车在夜色中行了半晌,青年发丝晃得凌乱,鬓角的宫花歪歪斜斜,竟让蒋淑宜品出几分失魂落魄。
他有什么不如意的……前程、美人,只要他想要,如探囊取物。
今日哪怕状元郎自鸣得意一些,也无人觉着不妥。
看他这样子,看来没法和他好好谈一谈了。
这样的念头刚起,青年一双眼睛刷地睁开,犹如邃夜划过一束流星,与蒋淑宜的目光对上。
“是你。”他的嗓音带着微醺的暗哑,动作却很清醒,只见他缓缓直起身子,正襟危坐,与她划清界限。
第四十章 忌惮遗腹子
蒋淑宜的掌心一空,心口也是一空。
青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冷漠、肃然,令她肌肤不适,生出如坐针毡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