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昌很清楚聂谌对他的冷淡和疏离,他从不指望聂谌会带着梁初回来对他尽孝。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养育之情,连仅有的血缘亲情,也在多少年的打骂漠视中烟消云散。
“我也认为很好。”
聂谌霍然站起,梁初原本跟他牵着手,此刻也被带得一并站了起来。
聂明昌瞬间怒了:“坐下!”
聂谌的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语气极为冷淡地说:“既然以后都不会有交集,又何必再谈?”
聂明昌被他一句话噎住,气得半晌后才说:“你还有没有一点长幼尊卑的礼数?”
聂谌低头看着这个端坐笔直的老人,淡淡地道:“我欠缺了哪一点礼数?从您派人把我架上飞机开始,我站在这里至少一天没合过眼。您要见我媳妇,我让您见了,您不喜欢她,那我就带着她走。如果您不想休息的话,我需要回去休息了。”
聂明昌怒道:“你这是什么语气!跟你那个妈一模一样,什么乱七八糟的平等民主,我是你爷爷,你是我孙子,你就得好好在这儿听我教训。”
聂谌抬眉:“我妈什么样,拜您所赐,我还真不知道。”
他这句话说得平淡如水,梁初却忍不住心里一酸。一个自出生就没见过父母、被爷爷嫌弃、只能由姑姑抚养长大的孩子,这么多年来,却连母亲的一张照片都没见过,连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他们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可她好歹还有杨承淮和梁宝月十多年像掌上明珠的爱,可是聂谌呢,他什么都没有。只能孤独寂寞地随着同样清苦的姑姑长大,然后带着另一个被长辈扫地出门的董有昕一路摸索着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