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男孩在无意识里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母亲[11],因为在早年生活中,他在食物和所有其他事情上不得不依赖于她。这打破了他的非依赖的幻觉。这些感受一直被压抑着,不再被记起;但在以后的生活中,它们通过各种方式表达出来——例如,男人不断地要求女人履行做饭、家务等诸如此类的义务(“她所做的只不过是待在家里做几顿饭而已,可她却把那称为工作”),尤其是男人在其性经验中将母亲等同于女人。通过等同于某人,一个人在效果上就抵偿了他所等同的人——取代了那个人,在无意识里否定了他的存在;对这个男人来说,等同于他早年的母亲,扮演如同他母亲曾“施舍”他般地“施舍”他妻子的主动角色,在效果上就表达出对他母亲的存在的否定,他母亲的存在是这样一种事实:因为它是引起其“专制的虚构”破灭的主要原因,所以对他的自我来说,这个事实是令人困窘的。通过赡养他的妻子,他在无意识里否认了他母亲曾经施舍过他以及他曾经依赖于她的施舍。为什么总是丈夫担任养家人的角色,并且希望他的妻子不依赖于除他以外的任何人,即使20年前他只不过是一个寄生的婴儿?这在他来说,是一种挽回面子的举措:他能将“看,我不是寄生的婴儿,相反,我是养家人,是施舍者”的推理付诸行动。他担任养家人的角色是一种不断挽回面子的举措,以此来否定他早年的依赖,对他的自我来说,这一依赖是如此令人窘迫。毫不奇怪,一般而言,男人们都不喜欢被唤起对他们婴儿时期的记忆,在那个时候,他们依赖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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