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天他出门第一个就碰到曼海姆,叫他布吕歇尔[8],问他可有意思去征服整个法兰西。他从这个有脚告示嘴里,知道包厢的事闹大了,出乎曼海姆的意料之外。
“你真是个大人物,”曼海姆嚷着说,“我甘拜下风了!”
“我又没做什么。”克利斯朵夫回答。
“你真了不起!老实说,我忌妒你。一手抢掉了葛罗纳篷的包厢,还请了他们的法国女教师去代替他们,嘿嘿!那太妙了,我就没这个本领!”
“她是葛罗纳篷家的女教师吗?”
“对,你尽管装不知道,只做是无心的,我也劝你这么办!……爸爸简直不肯罢休。葛罗纳篷一家都气死了!……可是事情很快就有了解决,他们把那姑娘撵走了。”
“怎么!”克利斯朵夫叫起来,“他们把她歇了!……为了我把她歇了?”
“你不知道吗?她没跟你说吗?”
克利斯朵夫表示很难受。
“好家伙,别烦恼了,”曼海姆说,“那也没关系。而且你早该想到的,只要葛罗纳篷他们一发觉……”
“什么?发觉什么?”克利斯朵夫嘟囔着。
“发觉她是你的情妇啰!”
“可是我连认识都不认识她,连她是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