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为国尽忠,这也能让太后猜疑?”
“裴相何必将本宫想的如此不堪,李唐能得裴相这样的良相该是天大的幸事,本宫自该珍惜才对,可是……”武则天笑而不语。
“可是什么?”裴炎追问。
“可是本宫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始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什么问题?”
“裴相想要的是什么?”武则天掷地有声,“是权势?本宫想了很久,裴相贵为首辅,位极人臣已没有再能索取的东西,因为再往上就只剩下皇权,如若不是权势那就该是名望,裴相无论是在朝堂内外官声斐然,百姓爱戴,四海之内谁人不知裴相贤名,可以说裴相即便什么也不做,也足以让你青史留名,既不是权也不是名,本宫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裴相为李唐社稷鞠躬尽瘁为的是什么?”
“老臣尽臣道,谨遵先帝托孤之责,辅佐社稷不追名逐利,不曾想落在太后眼中倒是成了异类。”
“裴相多虑,本宫倒不是觉得裴相所做有何不妥,只是本宫有心赏赐裴相为百官立榜,可裴相不为名利,着实让本宫为难,思前想后也想不出合适的赏赐,越是这样本宫就越好奇,去过裴相的府邸,用家徒四壁,清贫如洗在形容也不为过,裴相可是当朝首辅,竟然潦倒不堪,甚至还不如一名外放的六品官员富庶,裴相清廉堪比先贤。”武则天围着裴炎周了一圈,停在其身后幽幽道,“裴相风骨让本宫不由自主联想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