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啧了一声。
公主既恼了,她们这几个伺候人的便也不必进去了,等人一声令下,排着队哪来的又回哪儿去了。遥奚安半道慢下来,趁着四下无人,钻进一边花丛里溜走了。
有人若从这殿上俯看,便能瞧见此时隔着两个院子,遥奚安与方阙重恰好相逆而行,方统领仗着自己身手好,往皇帝起居地溜达了一圈,最后和遥奚安在原本被安排的房间外廊上碰头,装作若无其事地双双抬着脑袋望月亮。
这夜月色清泠,遥奚安望了半晌,感慨道:“月光皎洁,正宜下酒。”
方统领正考虑着月夜杀人的事儿,听到这话,暗暗在心里批评了自己一番。
刚喝完酒的陆澜复此时恰好回来,他喝酒本喝的很有分寸,拿捏着量,绝没有多,但到最后时刻,岑争和耶律怀两个不知怎么喝多了,上了酒兴,开始拉人喝酒,周远道实在是个不能喝的,第一个被他俩灌倒,率先钻到了桌子底下,吕子昂心眼贼多,见势不对,立刻拉过陆澜复做盟友,俩人一起递酒盅打掩护,结果硬是没拼过那两个醉汉,在周远道扶着树哇哇吐的时候,吕子昂靠在桌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筷子敲碗,自己哼着唱了一首思帝乡。
此时陆澜复已经装醉趴在桌上,他刚刚偷偷将大概四、五杯酒倒在桌子底下,此刻十分担心有人发现自己脚下湿了一片。好容易等到局散,拉过一边侍女,往人身上一靠,左脚绊右脚地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