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让思绪在这些纪念品中间游荡,一边端详这些信,信上的字体笔迹和遗词造句各不相同,堪与拼写的五花八门为匹。有写得温柔或快活的,也有滑稽或伤感的,有的是来要爱情,有的是来要钱。有时候一句话就让他想起了她们的面容,某些姿势或特定的嗓音-但有时候,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其实,他脑海里这些纷至沓来的女性,你推我挤的愈变愈小,彷佛面对一条爱情的标高,她们全都彼此彼此,一齐落到标高以下去了。于是他随手抓起一信来,出神地看着它们从右手三三两两地落到左手,看了足有几分钟。临了,他觉得腻丫,困了,就走过去把饼干盒放回柜子,嘴里说道:
“都是扯淡!……”
这句话道尽了他的所恩所感.因为当年的欢洽相悦,犹如小学生玩耍过的校园,在他心里已经给践踏得寸草不生,其中相干的人儿,比小学生还轻率,甚至没像他们那样在墙上刻个名字。
“得,”他对自己说,“开始吧!”
他动笔写道:
坚强些,爱玛!坚强些!我不想给您的生活带来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