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莫尔塞夫附和道,“他向我提过几句,他甚至还保留了非常惬意的记忆。”
“可是,”博尚作为新闻记者,总是不肯轻信,他问道,“这种药剂您总随身携带吗?”
“总随身携带。”基督山回答。
“如果请求您拿出这种珍贵的药丸,给人开开眼,是不是太冒昧呢?”博尚接着说道,他希望当场揭这个外国人的短。
“不会冒昧,先生。”伯爵答道。
他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是用整块绿宝石制作的,由金螺纽封住口,一拧螺纽,便倒出一粒有豌豆那么大的药丸。小药丸是淡绿色的,散发一种辛辣而沁人心脾的气味。绿宝石盒能容十二粒,现在还有四五粒。
宝石盒围着餐桌转了一圈儿,但是,客人们在手中传递时都只顾欣赏精美的宝石盒,而没有细看或嗅一嗅药丸。
“这种灵丹妙药,是您的厨师给您调制的吗?”博尚问道。
“不是,先生,”基督山回答,“这是我真正的享乐,不能交给笨拙的手掌握,我颇懂化学,总是亲手配制这些药丸。”
“这块绿宝石令人赞叹,我从未见过这么大颗的,尽管家母也有几件家传的出色首饰。”夏多-雷诺说道。
“当初我有几颗同样大的,”基督山又说道,“有一颗送给了土耳其皇帝,他就让人镶在他的佩刀上。另一颗赠送给了我们的圣父教皇,他则让人镶在他的三重冕上,同另外一颗相对称:那一颗绿宝石,是拿破仑皇帝赠给他的前任庇护七世 [1] 的,大小差不多,但是远远逊色。第三颗我自己保留,让人凿空做成小盒,也就损失了一半的价值,但是我有专用,用起来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