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似乎又正常起来,听说外面的物价疯涨贵得吓人:半磅茶叶三百五十盾、一磅咖啡八十盾、一磅黄油三十五盾、一个鸡蛋都得一点四五盾。几乎所有人都在做黑市交易,人人都想挣一笔钱。库菲尔斯先生说,他们面包师的儿子弄到了一些缝纫线,一小绞就要零点九盾。送牛奶的人弄到了一些食物配给证,就连奶酪也得偷偷送货。杀人犯和小偷越来越猖獗,经常有十四五岁的女孩失踪,就连警察也参与其中,他们常常趁执行公务时顺手牵羊。
你的安妮
5月7日 星期天上午
亲爱的凯蒂:
昨天下午爸爸和我进行了一番长谈,我哭得很厉害,他也哭了。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了吗,凯蒂?“我这辈子收到过好多信,但这肯定是最让我难过的一封!你,安妮,从你爸爸妈妈这得到了这么多的爱,你爸爸妈妈随时准备帮你,总是护着你,你怎么能说我们没有一点责任感呢?你觉得委屈和孤独。不,安妮,你对我们太不公平了!也许你言不由衷,但你就是这么写的,不,安妮,你不应该这样怪我们!”
听着爸爸的话,我特别后悔写了那封信。可事情已经无法改变,我只能在以后努力做好,不再让父母伤心。
不错,我自己的确不再像从前那样备受宠爱,我的骄傲也受到了一点动摇,因为我已经变得越来越沉迷于自己的感受。安妮做的一切哪有可能是错误的呢!把这样的难过带给其他人,而且是故意带给口口声声说爱的人,真是太低级的错误!爸爸原谅我的做法令我对自己感到从未有过的羞耻。爸爸打算把信烧了就当从来没有见过它一样,他甚至现在还对我那么甜蜜,就好像是他真做错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