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孙老一生勤勉,两袖清风,唯名声看的最重,说服这样一个老人家,让他晚节不保,被视为叛贼的说客,师鸿熙其实不忍。
师鸿熙刚一张口,孙老其实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就算如今退居田园,每日教授总角孩童,他也不会对朝堂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加上师鸿熙的身份,他轻叹道:“谢家军的条件是什么?”
师鸿熙满肚子的话顿时咽了回去,“老师不问问我为何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为己身,也为天下,华世宜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算略有耳闻,卫卿我却不敢苟同,但他们对朝廷这半年来的政绩,我是看在眼里的,也替百姓们感谢他们,你想说的无非也就是当今朝堂奸佞作祟,不反也只是让人蚕食我大楚江山,所以我想听听,谢家军能承诺什么。”
师鸿熙见他说话敞亮,敛衽拜服,“若老师肯相助,谢家军甚至不会对城里的一兵一卒动武。”
孙老当说客,当然能说服全城百姓,可是万一谢容说话不算话,那便是将孙老置于火山炖烤,里外都不是人。
“不动一兵一卒,不伤百姓分毫,城内的粮草呢?”
师鸿熙有些心虚,现在城内的粮草估计都运走了,他目光闪烁了一下,“若益州也成了谢家军的管辖范围,那谢家军有一口饭吃,必然不让益州的百姓困顿,老师没让人抓我,便已经是愿意听我一席话,学生也明白,如何巧舌如簧,道理自在老师心中,谢容跟华世宜是逼不得已也好,是早有谋划也罢,至少绝对不会跟王俊一样将百姓围堵在城门口,全部革杀,连小儿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