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爸在飞机上同一套说辞,沈域那会儿没说话。
然后他爷爷满脸红光地说沈家后继有人,以后香火只会越烧越旺,像类似于诅咒的那种富不过三代不会存在于他们家。
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在车上的沈域挺想回到那时候跟他爷爷说一句,不会有下一代了,他直接断子绝孙了。
这么乱糟糟的,被人扶着下了车,视线其实是有些朦胧,看东西有点儿重影。
他闻到一股很浓的掺杂着酒味的火锅味,不知道是他身上的还是陈眠身上的,他靠在电梯门上,在密闭的空间里越闻那味道越重,于是对陈眠说让她捂住鼻子,结果没听到回应,陈眠没有说话。
陈眠向来不喜欢说话,她是冷淡的,有段时间游淮总喜欢用花来比喻陈茵,跟他说陈茵像是红玫瑰开在了他心上,那时候沈域听着只觉得游淮是个土鳖,谁还没个玫瑰,在路边随便拦个人问你女朋友对你而言像什么花,百分之八十的回答都是玫瑰。
对花品种缺乏认知的直男给不出别的回答。
但沈域不想让陈眠被定义为那百分之八十,他在百度搜了什么花比较冷淡,又删除形容词最后打了个小众的花,挨个翻下去觉得都不太贴切,每一种所代表的含义都只是百分之一的陈眠,都不够完整也都不够贴切。
但此时此刻,在火锅味和酒味里,他忽然想起了一种。
于是他伸出手,到一半又确认了眼手背上没有黏糊糊的东西,才放心地放在三个陈眠之中的一个脑袋上。